“欺诈术？”我第一次听到这个，觉得很新鲜，忙问，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双脚，代表地，地踩阴，从下往上缝合，会将阴气阻隔，让逝者认为没有死，而徘徊人间不散。若从脖子开始缝合，脑袋归位，则会让逝者看到自己支离破碎的身体，以此结生更重的怨气。”
“所以你就从中间的手开始，往下阻隔阴气的同时，花费的时间短，故而在缝合头颈后，阴气不会被完全阻隔，而且会让逝者看不到被分裂的尸体，是为了减少怨气横生，对吗？”
李半瞎抬头看了我一眼，末了才加了一字，“对。”
“嘻嘻。”我冲他微微一笑，托着下巴说，“我还是很聪明的嘛！”
李半瞎没搭理我，他工作的时候特别认真，我也渐渐地不说话，在他身边，学习。
大概用了两个多小时，李半瞎就将小女孩的遗容整理妥当。
这家人十分的感谢我们，比预计的多给了我们一万块的酬劳。
但李半瞎拒绝了。
我不明所以，跟在他身边，低声的问。
“你干嘛不拿？一万块呢！好多钱。”
“那女孩死的不明不白，我给的价格与给她画皮缝肢的钱的同等的，若多拿了，会让女孩的亡魂盯上我们，结出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“所以是同等交换？”
“对。”李半瞎一字一句的说，“你要记住，与阴者打交道，切莫贪心，否则必定会反噬。”
“知道啦！”
我撇撇嘴，跟在李半瞎身后出门，谁知不小心被门口的一个东西绊了一跤，差点摔倒。
“怎么了？”
李半瞎问我。
“绊了一跤，没事。”
我低头看了被放在门口的东西，那是一个纸做成的玩偶，碎花旗袍装。
手法和款式有些熟悉，很像我昨天刚给顾客完成的订单。
“也许是巧合？”
毕竟这家人才去了女儿，做个纸玩偶并没有什么，所以我就和李半瞎一起走了。
当天晚上，我被一阵阵哭声吵醒，那哭声幽怨尖锐，声声刺耳，惹得我无法入睡。
“谁呀！”
我不满的睁开眼，在月光照耀的窗边，看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。
她以缝合的模样站在我的床头，身上的针线清晰可见。
“怎么是你？”
我倒吸了一口气，想从床上爬起来，却发现四肢被压着，根本动弹不得。
小女孩从窗边踉跄的走向我，每走一步，似乎都十分痛苦。
红色的鲜血从她身体的缝合处沁出，顺着身体滑落在地上，形成了一条红色的血河。
血河将我的地板覆盖，然后快速的朝着床上蔓延。
“你、你要做什么？”
我没想到，这个被分尸的小女孩，会有这么大的怨气，而且还跟上了我。
“是你，是你杀了我，是你杀了我——”
她一直对我大吼大叫，一双黑色的眼睛，在极度的愤怒之中，逐渐转变成了红色。
越来越浓郁，我总觉得有什么要从她身体里面出来。
可就在这个时候，不远处突然出现了“哒哒哒”的轻微声响。
我朝房门口看去，黑暗中，似乎有个很小的东西在走过来。
月色朦胧下，那东西应该仅有几十厘米高，但它每走一步，我身边的小女孩身上的戾气就减少一分，恐惧就增多一分。
“它来了，它来了，救我，求你救救我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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